近几年的时装有一款流行裤子叫破洞裤也叫乞丐裤,到处都漏着形状各异的破洞,穿的人群很广,年龄小到十几岁大到四十多的人都穿,价格少则几十元多则几百元不等,当下穿一条这样的裤子走在大街上就是时尚个性。我有时感到挺疑惑,是人们的审美观变了,还是我已经不懂欣赏赶不上时代的脚步,衣衫不整乱七八糟,自我感觉美的不行。
记得在《弟子规》上有一句说:衣贵洁,不贵华。这些衣服是不华就是破烂,有时真是无法认同。生活里人与人之间相互攀比的思想越来越严重,吃饭、穿衣、房子、车子、孩子只要能对比的都对比,再也找到小时候那种清净与朴实的生活方式了。
我小时候人生活很简洁,常常看到爷爷、爸爸他们那拨人穿着补着补丁的衣服,只要穿的整齐干干净净走出去也没有人评论什么,那个年代的人生活普遍差,有的家庭孩子多,姐妹兄弟好几个,大多数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,衣服能穿就穿不能穿就缝补缝补,老大穿了老二穿,老二穿了老三穿,裤腿接了一节又一节,一条裤子有时接三四次还穿着,很少有孩子添置新衣,有的几年也缝不上一件,大人们只有在走亲戚、出门、有客来访才穿上新衣服,平时一年四季就穿打着补丁的衣服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,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挺好。
村里谁家的媳妇巧不巧,会不会过日子,从男人和孩子的衣服上就能找到答案。我妈妈当时是村里有名的巧手又能干,有时大半天的时间都是帮邻里干活,从没听过她有什么抱怨?只见她认真地做着每件事,她用我们家的缝纫机帮人们补衣服,那针线、那做工、整整齐齐,裤子的屁股上补着一块弧线型的布,前膝盖破的地方补着两块矩形的布,缝补的布大多都跟衣服本身的颜色不一样,有时一件衣服能有三四个色,村里人干活都穿这样的款的衣服,在那个年代这样的衣服也是流行,人们索取的也不多,幸福指数还蛮高很幸福。
父亲是工人,每月拿为数不多的工资。每次下班回家就换衣服,穿上妈妈给做好的缝补衣服和鞋袜去忙活,我们姐弟三人也有我们要忙的事。
那时我们姐弟也常穿补补丁的衣服,一年有时也缝一两件新衣。一次妈妈给我缝新衣服没给妹妹缝,当时妹妹还小,想着长大一点可以穿我的,妹妹看着我有新衣服穿她怎说都不干,坐在街畔的土梁上哭了一下午,眼泪泡蛋蛋的往下落,爷爷干活回来问了原由,对妈妈说:“以后在不要这样,就三个孩子,小的是男的,就两个孙女,别亲大的疼小的把老二给忽视了,一年也就缝几件衣服,别在让孩子伤心,钱不够我那里有”。从那件事以后,妈妈只要给我们缝衣服就每人一件一模一样,妹妹用她的行动捍卫了自己的权力,长大后我们姐弟在一起常常说起这个事,都夸妹妹聪明有远见。在稍大一些,生活水平普遍好一些很少看见有同龄的孩子在穿着有补丁的衣服。
缝补衣服也是我们国家最困难的那个时期,也是人们生活最艰苦的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。还清楚的记得爷爷常对我们说的话:“要勤俭节约,新三年,旧三年,缝缝补补又三年”。追根到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生活条件不好的缘故。
现在你要说给衣服补补丁,会有很多年轻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,她们中有很多人都不会做针线,有个别人都不知道针长什么样?在他们的脑海里就没这个词。每天穿的衣服也变着花样穿,一天一换或几天一换,不喜欢就买,那还有人能把衣服穿破,是不可能事。
前段时间和爱人回老家延安,和他从小玩大的玩伴说,特别怀念年少时穿补丁裤的那段时光,同学伙伴之间天真无邪、快乐打闹、没有攀比,只有在才艺、德学上不如人时感到惭愧,心与心之间走的很近,现在的物质生活条件都比原来的好,却在也找不到儿时那种幸福美好的感觉,那时候真好。
是啊!如今我们每天都忙,忙这忙那不停地向前奔……日升日落,斗转星移,天还是那样蓝,山还是那样绿,路还是那条路,但留在记忆深处那点触动心灵的事确实越来越少,补补丁的时代早已离我们远去,影响了几代人的人生观与生活已成为过去,最终被人们所遗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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